转眼又到了吃糖炒栗子的季节。可栗子这个食物也和哈姆雷特一样,在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种吃法。秦末美人用它犒赏战功,清朝皇帝为它赋诗感慨人生,徐志摩因它写下著名的《这年头活着不易》。这种接地气的食物,无论在市井还是宫廷,中国或日本、欧美,它一直在流行。而且,栗子既香且糯,加工的发挥空间很大。可以说,一千个人心中,栗子就有一千种不同的版本,说它是“私人订制”真是丝毫不过分。
各种栗子做的美食中,最著名当属糖炒栗子。传说糖炒栗子是项羽的宠妾虞姬传下来的。每当项羽打了胜仗后,他总是要虞姬炒糖栗子庆贺。虞姬就将洗净的砂粒装进铁锅,拌入饴糖,火烧得大小适度,然后再放入栗子反复炒制。受到西楚霸王偏爱的糖炒栗子,自然很快在民间流传开来。炒栗子可是个技术活,比煮栗子、烤栗子困难得多。上述虞美人的方法最为经典,因为只有在锅中放入砂粒炒,栗子才会均匀受热、染糖,每一颗都香甜可口。
乾隆吃栗子,那当然要写诗了,毕竟不管干什么都可以写诗。乾隆吃完就写了这首《食栗》诗。栗子营养丰富,历来就被人们奉为长寿的“灵丹妙药”。徐志摩最爱的,则是桂花煮栗子。杭州西湖烟霞岭下翁家山的桂花是出名的。尤其是满家弄,不但桂花特别香甜,而且桂花盛开时栗子恰好成熟。于是桂花煮栗子成了路边小店的无上佳品。
栗子的香味也漂洋过海到了世界各地。最先传入的国家是日本。一开始日本人不会自己做炒栗子,完全依赖从中国进口;因为糖炒栗子来之不易,于是显得异常名贵。早期的糖炒栗子,几乎是天皇的御用食品。在日本,人们称它为“天津甘栗”,因为这些栗子大多都是从天津的港口运输到日本的。
栗子糕是重阳节的传统小吃。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写到它的做法:把栗子煮得极烂,和纯糯米粉搅拌在一起,依照个人口味加糖;上锅蒸熟,再撒上瓜子仁或松子仁。小小的一枚栗子,在各家的食谱上千变万化。对大多数人来说,软软糯糯的栗子,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