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7日,香港南丫岛附近的海域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艘重达三千多吨的大型货轮,船头用白色油漆写着Skyluck。在没有向海岸警察发出任何通知和请求的情况下,这个庞然大物驶进了香港的管辖海域,偷偷寻找登陆机会,警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擒获。登上了货轮,海警发现货轮上并没有多少货物,一眼望去,船舱里挤得满满的都是衣衫褴褛、凄苦无助的越南难民,共有2600多人。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持续了十年的越南战争刚刚结束。可战争的结束并没有减少难民的数量,大批曾经为南方政府效力过的人担心会被刚取得政权的北方政府当作叛徒处置,争先恐后向外逃亡。于是香港——这个距离越南不远,经济快速发展,移民政策又宽松的地方,就成为了越南难民的首选。Skyluck号就是这样一艘满载逃亡者的船。
然而Skyluck号的身份却很神秘。
作为千吨级货轮,警方在各个国家的记录中都无法找到它的踪迹,Skyluck号总不会是穿越时光隧道了吧?警察询问了Skyluck号的船长。按他的说法,这艘船本来不经过香港,也不经过越南,在1月18号到21号的时候,他和手下的二十几位船员在航行中途遇到乘着简陋船只遇险的越南难民,出于好心把他们救起,可是这些难民却恩将仇报,用木棍、刀片强迫他们偏离航线转向香港。
警方又询问了难民,却得到了各种各样的说法:有的认同船长,却不肯指认是谁劫持了船长;有的说难民们没有威胁船长;更多的则连自己怎么到的香港也稀里糊涂。
在当时,常常有船主在保险公司投完保之后,在船上装满写着“珠宝”字样的空箱子,按照原定的航线航行到国际公海之后,拿出船上早已准备好的油漆,给船来一次“整容手术”——船身颜色、船上的摆设都会被“改头换面”,船头上写着的船名也会被加上或者涂掉几个字母,然后这艘“新船”转头驶向一个几千公里外的国家,船长则乘着救生艇回去向保险公司报告“沉没的悲惨经历”和“巨额损失”。
可是Skyluck号的船长死不承认有改过船名这回事,船上的那几个字母看起来也没有明显改过的痕迹。
调查结束,船长被送到了法庭,物证科学家在关键时刻两次出手自然功不可没。故事讲到了最后。由于Skyluck号来源不明,船上的大批难民身份也有待核实,所以在Skyluck号抵达香港的最初几个月内,警方不允许任何乘客离船上岸,只是定期提供食物和医疗保障。这艘货轮成了数千难民的海上住所。
这些人的命运吸引了各路媒体的关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也刊出Skyluck号难民的大幅照片。直到6月份,难民们才获准陆续离开甲板上的生活,Skyluck号的故事终于步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