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毛上画出一片森林

作者: 鹰之舞

来源: 果壳网

发布日期: 2016-06-05

本文介绍了艺术家伊安·戴维在羽毛上绘制野生动物的艺术作品,特别是他对鸟类的热爱和细致观察,以及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如何影响了他的创作。文章还详细描述了一些他作品中的动物,如斑姬鹟、鹪鹩、灰林鸮、大山雀等,展示了他的艺术风格和对野生动物的深刻理解。

今天是世界环境日,也是猴年马月的开始。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日历娘和物种日历的作者鹰之舞,决定与你们分享绘画在羽毛上的森林精灵。在开始前,先让我们欣赏两组鹰之舞大大个人最喜爱的作品,直观地感受一下:斑姬鹟[wēng](Ficedula hypoleuca),这种分布于欧洲森林中的小精灵年年迁徙,繁殖季甚至有一些选择了接近北极圈的瑞典南部。

繁殖期的雄鸟(上图左侧)好像穿了黑色的燕尾服,与胸前和翅上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然而然地下垂到不短也不长的尾部。如同许多鸟类的雌鸟一样,斑姬鹟的雌鸟(上图中间)也是披了一身褐色,好似雄鸟的旧照片。即使每只雄鸟穿戴的企鹅装深浅不同,似乎也并不影响雌鸟的选择:她们会挑剔地审视雄鸟,不是依靠外表,而是依靠到达繁殖地的时间——到达越早越能占领好的位置,这意味着可以获取更多的食物。

虽然一夫一妻制是它们绝大多数的选择,不过就如你所想,先来的雄鸟可以养得起更多的妻子,这也表明他们可以更多地传播自己的基因。鹪鹩[jiāo liáo](Troglodytes troglodytes),这种可爱的鸟儿从西到东,几乎到处都能寻到他们的身影。

雌鸟和雄鸟在外貌上并无明显差别,都是一样的短小,圆球的身子后面有个常常上翘到几乎垂直于地面的小尾巴,而整个身形不过手心大小,加上他们喜爱在水边的灌木或者石头缝里活跃,我毫不怀疑你走过水边却无数次忽略了他们。当你终于发现他们时,你会惊叹于他们是如此小巧,并且是那么地热爱显摆他们的小尾巴,以至于你常常笑起来而忘记了他们身上还有什么特征。

这些美丽的作品出自一位热爱野生动物的艺术家,伊安 · 戴维(Ian Davie,下图)。当画布拓展到五片羽毛,伊安能展示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个窄小的片段,而是一幅相对完整的画卷。没有比天鹅的羽毛更美好的画布了。——伊安 · 戴维。绘画的灵感与科学的细致来自于伊安几十年里的亲身观察。对大自然的热爱贯穿了他的生命。在几乎拥有英国最美的景色的农场里为环保机构工作,给了他更多亲身接触野生动物的机会。

不仅仅是对野生动物的观察,那些美丽的植被、每时每刻变换的光线,以及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观,都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使得他一开始创作这些羽毛画,就能游刃有余地表现出每一个需要的细节,而这些都让画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像在拍摄摆好的景致,定格一个个真实的瞬间。看了前面这几组作品,你肯定早就想问,那些整齐一致的洁白羽毛是谁的呀?

虽然介绍中只说了是天鹅的羽毛,不过鉴于欧洲最常见的天鹅是疣鼻天鹅(Cygnus olor),我倾向于认为那些羽毛绝大多数属于这种天鹅。伊安选择羽毛作为画布的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是,自从公元前 1323 年左右,人们就发现了羽毛可以稳定地承载绘画颜料并同时保持它们的自然形态。至于为什么要用天鹅的羽毛而不是其他(其他一些羽毛画的艺术家用的羽毛多彩多样,不尽相同),这要追溯到伊安进行羽毛画创作之初。

伊安有在探寻野生动物的路途中碰巧捡到的一些天鹅换羽时掉落的羽毛,而天鹅在鸟类中是相当大的,自然也就拥有相对其他鸟儿来说较大的飞羽——实际上,天鹅的飞羽是英国能找到的最大的一些羽毛之一——在这些较大的羽毛上创作那些细微的画作,显然能展现出更多的细节。天鹅在欧洲文化里是高贵优雅的,并且常常和女王联系起来,这也让伊安更倾向于选择这类独特的、让人们喜闻乐见的鸟儿的羽毛作为他施展艺术天分的展台。

在画完之前捡的一些羽毛之后,伊安便开始向一个鸟类保护区捐助,同时换取每年他们收集到的天鹅换下的羽毛。伊安的作品,大多以鸟类为主题,可见得他对鸟儿的偏爱。在鸟儿的羽毛上绘画栩栩如生的鸟儿,也是一种很别致的创作方式,每一根羽毛都承载着一只羽精灵,仿佛它们都是有生命的,这生命再融入本来就属于它们的一部分中。取之于鸟,再画之以鸟。

伊安的近作《毛地黄上的煤山雀》(每片羽毛高 38.5 厘米,顺带一说,售价 1635 英镑,约合 1.63 万元)。除了鸟儿,伊安也创作了不少其他的题材:蝴蝶、鱼、哺乳动物,而我相信他的灵感源源不断,一定会有更丰富的作品,毕竟,野生动物的故事哪儿能画得尽、道得完呢?最后,让我们再来欣赏一些我认为很具有代表性的伊安 · 戴维的作品。

灰林鸮 [xiāo](Strix aluco),在这幅画中傍晚的光辉透过橡树后的树叶缝隙洒进来星星点点,作为一只猫头鹰,这只灰林鸮栖息在橡树上睁开眼睛静静等待着属于他的世界的夜晚渐渐来临。这幅画中呈现的灰林鸮是现在越来越常见到的棕色个体,而从名字上说更切合的灰色个体,正随着全球气候变暖而逐渐减少。

大山雀 (Parus major)是相当常见的鸟了,你几乎随处都能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谈话,黄色的肚皮,中间贯穿了一道黑色的“拉锁”,加上白脸蛋,以及不怎么怕人的个性让他们可以常常出现在你面前,停留一会儿,并被你认出来。我认为如果你在窗外悬挂一些鸟食,只要你家周围有大山雀,它们一定不会放过吃东西的机会的。

欧亚鸲 [qú](Erithacus rubecula),也叫知更鸟,是的,这就是我们小时候在西方童话故事里看过的那种红胸的小鸟。倒心形的前胸非常惹人注目,这使得他们常常登上关于圣诞节的故事里的小插图。在一些更为抽象的作品中,甚至被画成了全身红彤彤的鸟儿。在瑞典的春天,在雪还没有化的时候,我曾有幸看到过类似于上面这幅作品的场景。

尽管后背的浅棕色几乎与光秃秃排列错综复杂的灌木枝条一致,胸前的那一朵红心还是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它。无论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不能改变这一只小鸟儿圆乎乎的形态,我猜这和它的红心一起俘获了人们的心。雉鸡 (Phasianus colchicus),也叫环颈雉、野鸡,中国是很多种鸡的发源地,欧洲狩猎用的锦鸡最开始就是从中国引入的。正如画上所示,雉鸡常常出没在田垄间,啄食植物种子和一些小昆虫甜点。

当然画中这么艳丽的,是一只公鸡。母鸡同其他种类的母鸟多有相似之处——黄褐色的一大只,尾巴也不很长,飞起来好像一坨黄褐色的大块肉。孔雀蛱蝶 (Inachis io),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美丽多彩。还记得几年前我在北京的郊区的山路上第一次见到这种蝴蝶,它的大红色背景布、前翅上彩色眼斑结合一条虎纹,还有后翅上亮丽的蓝色眼斑,一起完整地留给了我一个惊艳并过目不忘的印象。

几年后第一次步入瑞典乌普萨拉大学生物进化学院的餐厅,我一眼就看见了玻璃展台里一本打开的厚厚的蝴蝶原色图鉴上面悬刺着一只孔雀蛱蝶的标本。红襟粉蝶 (Anthocharis cardamines),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当一抹亮橙色飘舞过春天刚刚开始疯长的绿草和争先恐后盛开的色彩纷呈的野花之间。

去年春天我曾在瑞典的南部的小岛上被这样一张一合的两片橙斑所吸引,我惊奇地观察那只雄性粉蝶——雌性红襟粉蝶是没有那两抹橙色的,而仅仅拥有翅端的黑色和小斑点——看它轻轻飞舞在春天的色彩中,用轻盈华美的舞步来寻觅他的恋人。鲈鱼(Perca fluviatilis),我所知道的更多是餐桌上的它,而不是海洋里自由徜徉的它。伊安将这夏日的海洋画得如此清澈,阳光从海面上洒下来,渐渐变得稀薄。

我喜爱这蓝色,仿佛天空,这是另一个自由的世界,如同鸟儿享有天空,鱼儿则享有整个海洋。赤狐 (Vulpes vulpes),这是伊安目前唯一两幅以哺乳动物为主题的羽毛画之一。第一眼我不可忽视地看到那只正用对猎物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画前观众的狐狸,不过之后我便被雪地上的那只小老鼠吸引了。那一段尾巴描绘的可爱的弧度,小小的身体,旁边雪地上的光影,我不得不再一次惊叹作者的细致。

想必只有这样对野生动物的热爱,才能把每一种动物都画得这样惹人怜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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