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举国欢庆我也欢庆的儿童节里,我就来带领大家重温一下民间的儿童游戏,这些游戏和电脑手机无关,纯天然无污染,主要是利用昆虫的习性来玩的。所以至少在今天就让我们解放天性和虫子们好好耍耍吧!
抓蜻蜓是一项全民性的昆虫游戏。在华北,有一种蜻蜓是孩子们眼中的“神物”,它就是碧伟蜓。这种蜻蜓特别大,身体是罕见的绿色,数量也较少。抓到一只,会引来大家的羡慕。北京方言中,管雌性碧伟蜓叫“老籽儿”,腹部基部是绿色的,雄性则称“老竿儿”,腹部基部是蓝色的。这抹天蓝让它成为了孩子们垂涎的目标。但老竿儿非常机警,难以捕捉,所以“招竿儿”技术就应运而生了。
所谓招竿儿,就是先抓到一只老籽儿,用细线轻绑在前后翅之间,线的另一头绑在长长的竹竿上。来到老竿儿出没的水边,轻晃竹竿,老籽儿就会转着圈地飞舞。几十年前的孩子此时会口念专用的歌谣:“老竿儿——低头,蝴蝶儿——梆梆!”但后来这“神咒”失传,便只用口哨取代了。在领地内巡航的雄性发现了雌性,就会扑上去试图交配。此时用捕虫网便可捕获“老竿儿”了。
可是老籽儿又是怎么抓到的呢?老籽儿相对好抓,它们白天很少活动,直到傍晚蚊虫出来时,才四处捕食。这时的老籽儿叫做“夜籽儿”。由于碧伟蜓大而凶猛,会捉其他蜻蜓吃,所以把小型蜻蜓绑在线上,就能引来夜籽儿。抓住夜籽儿放在家里,第二天就能用来招老竿儿了。抓到的碧伟蜓们,欣赏一番后就将其放飞吧。毕竟最大的乐趣是招引的过程,而不是占有的欲望。
用动物行为来占卜是自古以来的做法,人们认为动物比人更诚实,与神秘的“自然力量”也更亲近。有算命先生用小鸟叼牌来算命,就利用了这种心态。当然不要当真,游戏而已。法国南部的少女喜欢用七星瓢虫来占卜。她们把瓢虫放在手上,询问自己将来婚姻如何。瓢虫会爬到她的指尖飞走,如果飞向教堂方向,就说明她以后会“出家”当修女,结不了婚了。如果飞向自己的心上人,那当然是大大的吉兆。
其实,瓢虫有个特性,就是必须要爬到树枝草叶的顶端才会飞走,所以才会在指尖起飞。
中国也有类似的“人虫交流”。在四川南部,有一种“苎麻双脊天牛”,它的花纹简约而不简单,身体微蓝,还有绒面质感,是很可爱的一种天牛。当地人叫它“端阳虫”,因为端午节前是它的羽化高峰,此时这种虫特别多。捏住它的腹部问它:“端阳虫,好久过端午(什么时候是端午节)?”,天牛就会一边点头一边发出“初五初五!”的声音。其实这是天牛受惊时摇动胸部,用中胸的发音版和前胸的凸纹摩擦,发出的“支吾支吾”的警戒声。
观看虫儿相斗,自古就很流行。中国人流行斗蟋蟀,日本人流行斗独角仙和锹甲。让小虫直接肉搏有些残忍,我们还可以举行更文明一些的体育比赛,比如叩甲跳高。叩甲就是俗称的“磕头虫”,它的足很短,身体仰躺时,很难用小短腿翻过身来。其他腿短的甲虫选择展开翅扇两下来翻身,但叩甲开发了一种华丽翻身法:把前胸后仰,然后突然向腹面弯折,让身体弹到半空,落地后就翻过身来了。
如果捏住它的腹部,它依然想如此逃脱,结果就变成向人“磕头”的动作了。
叩甲有时顺着马路牙子爬,有时在树干上发呆,很容易找到。几个小伙伴一人抓一只叩甲,把它们仰面朝天放在地面,看谁弹得高。如果参赛“虫”数太多,会噼里啪啦弹得大家眼花缭乱,这时不妨立一把尺子,让选手一个一个上场并记录高度,最后评出优胜者。一只叩甲弹三四次之后会累,要把它放进瓶里,喂一点水果,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