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你的狗先进门。”“不要让你的狗拖绳子赢过你。”“如果要建立你的领导地位,让你的狗狗肚子朝上躺在地上并握住它的喉咙。”这些建议来自所谓的“头狗”学派,他们的观点是动物主人应该建立凌驾于狗狗之上的主导地位,以确保狗狗对他们绝对服从。这套想法是来自狼群结构:狼群内部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其中的狼会竞争霸主地位,只是被头号公狼和头号母狼管辖住了。
既然狗是由狼驯化而来,所以该学派就会鼓励狗主人成为“头狼”。
从科学的角度说,这种“披着狼皮的狗”的观点有个大问题:它以为狗的社会系统和狼一样。但是人类驯化行为已经改变了狗的社会系统。如果人们想观察没有人类干预时狗会怎样表现,那么最好的观察对象是野狗。这里所说的“野狗”,是指曾经被人类抚养,但是已经回到了野外生存环境的狗。
这个概念既包括完全脱离人类独立生活的狗(比如澳洲野狗),也包括以搜寻人类生活垃圾为生的流浪狗。许多野狗的种群已经远离人类刻意繁育许多代了,可以作为很好的“无人干预”模型。
澳洲野狗早已脱离人类生活,但它们仍然倾向于跟随更具亲和力的狗友。对于狼来说,除了个别庞大过度的狼群之外,是一对可育的狼主宰一切。这一对狼利用它们的主导地位,抑制了狼群中其它狼的繁衍行为。
母头狼全年都富有侵略性,它们会利用无缘无故的攻击来阻止其他母狼交配。而公头狼最具攻击性的时间是繁殖季节。较年轻、地位也比较低的狼通常是头狼在之前几年繁育的后代。“青少年”狼只能待在它们的父母身边,因为在它们完全成长之前,遭遇其他狼群会比较危险。
野狗则拥有不同的社会系统。尽管有一些野狗群有阶层划分现象,较高层的狗更容易获得食物和交配权,但是这种阶层划分并不像狼群那么严格。狗群中没有一对“头狗”高高在上主宰整个狗群。相反,野狗的首领其实是拥有最多的亲善关系。当狗群决定要去哪里时,它们不会追随地位最高的那只狗,而是追随朋友最多的那只。
可是直到今天,“头狗”训练法仍然在世界上广泛流行。只有很少的实验真的试图验证过这一训练法的效果。
其中一个实验是,研究人员让一组金毛犬赢得或输掉20次拔河比赛,然后估算它们比赛前后需要多久来服从命令。“头狗”学派的一些人认为你不能让你的狗赢得拔河比赛,因为这样它们会认为它们的地位凌驾于你之上;但事实上,不管这些狗是否赢得了拔河比赛,它们对人类搭档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想要主导的欲望既没有增加也没有降低。狗狗其实并不在乎是赢还是输啦。
狗不是狼,人们应该把它们当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物种来看待,它们的思想和社会系统跟它们的祖先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