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结束啦,上班第一天,大家都开心吗?估计你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靠闹钟铃声把你拖出梦乡。有时连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为啥会有这种该死的闹声都不清楚。早起迷糊程度取决于前一天晚上几点睡、这天礼拜几、刚才睡得有多香,等等。接着,你伸出胳膊,按住或点击“小睡”按钮,想要再安静地睡个几分钟。表面看起来你只是让自己花几分钟清醒清醒,但实际上你所做的是让起床变得更困难、更拖延。
假如你还真又睡着了,那你很有可能让大脑又一次进入睡眠周期的开端,这是叫醒你的最坏时刻。对我们来说越是感到起床困难,就越是感到自己睡得不好。猛然醒来或醒得太早带来的后果之一是“睡眠惯性”,这种现象得名于1976年,指的是刚醒来到完全清醒之间,有段迷迷糊糊的时间。醒得越猛,睡眠惯性越大。尽管我们感觉自己清醒得挺快,很轻松就从睡眠模式转换到了清醒模式,但实际上这是个非常循序渐进的过程。
我们脑干中的觉醒中枢几乎瞬间被激活。但我们的大脑皮层区域,尤其是前额叶皮层却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才能启动。刚醒来的几分钟里,人的记忆、反应速度、基础数学运算能力、警觉性和注意力都比较弱。就连找到电灯开关,把灯打开之类的简单任务,都会显得好复杂。于是乎,这时候做出的决定既不理智又不理想。睡眠惯性能持续两个小时甚至更久。
哈佛医学院研究睡眠的查尔斯·切斯勒和梅根·朱厄特等人完成了一项研究,他们在对被试进行了连续三天的监测后发现,无论在哪,睡眠惯性都要2-4小时才完全消失。尽管参与实验者自认为在醒来后40分钟已经清醒,但他们的认知能力却要在好几个小时后才完全恢复。有时我们能睡到自然醒,比如某个闲适周末的上午,这主要是靠两个因素:外界环境的光照度和“体内闹钟”——昼夜节律的设定。
人体内的时钟与外环境时钟并不精准匹配,因而平时我们要用外部时间线索,也即“授时因子”来调整生物钟,来模拟每天发生的日夜明暗变化。因为上课、上班等社会事务不能迟到而设定的起床时间与身体完全靠自然醒的起床时间不一样,慕尼黑大学的时间生物学教授罗内伯格把这个时间差叫做“社交时差”。
罗内伯格和心理学家惠特曼还发现,生物睡眠时间和社交睡眠时间的不协调会带来高额成本:酒精、烟、咖啡因的使用增加──还有,1小时社交时差,发胖可能性相应提高约33%。好消息是,睡眠惯性和社交时差的影响看来能够调整。赖特要求一组青年展开为期一周的露营之旅,结果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在一周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先前他观察到的消极睡眠模式消失了。
赖特得出结论,我们之所以大早上会感到昏昏沉沉,大部分是由错位的褪黑素表达水平造成的,是因为在目前的社交时差情况下,这种激素总是要到起床2个小时后而不是还睡着的时候消退。要是我们能让自己的睡眠时间与自然光的明暗模式同步,那起床就会变得非常轻松。美国诗人迪奥多·罗特克曾在他那首著名的诗中这么说:“为了睡去,我醒了,慢慢醒,不着急。
”我们醒来,陷入这样一场睡眠,一场不太警觉、更像是梦游者无意识自动行走的睡眠,而非自己所希望的小心谨慎。而慢慢醒,不靠闹钟铃声只靠日夜节律、生物节律的慢慢醒,或许是对抗睡意朦胧的大脑的最佳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