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的妮拉·拉莫斯是巴西人,当她发现原先服用的巴西减肥药失去了作用,便转而开始服用一种据称成分天然的减肥保健品“排油果”。服用排油果初期,她感觉很好,从来不会累,不会困倦,也不觉得饿。但就像毒品一样,一停药整个人就垮掉了。之后,她出现了心悸等成瘾症状,最后由于心脏衰竭入院治疗一周。
她的医生是彼得·科恩,剑桥健康联盟内科医生兼哈佛医学院的助理教授,接诊过不止一例这样的病患。在其他因服用排油果而出现健康问题的患者中,还有人出现了肾衰竭、抑郁症、心脏病等症状。科恩医生说,这些症状都是保健品中含有违禁药品成分所致。
确实,联邦当局曾于2009年要求召回排油果,因为检测发现排油果中含2种危险药物,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致癌。但美国食品及药品管理局(FDA)发布的警告似乎并未影响排油果的销量。科恩医生对波士顿地区500多名巴西女性进行了调查,发现每5人中就有一人服用过排油果,而且召回信息发布后使用人数不减反增。
科恩医生认为,现行的管理制度根本无法保证保健品的安全性。因为根据美国法律的规定,药品上市前必须被证明是安全且有效的,并取得联邦政府的许可;而保健品即膳食补充剂是仅含有维生素、矿物质等食品成分的产品,不含药物成分,可以直接进入市场。尽管法律严禁打着“保健品”的旗号销售药物,但这种做法在生产商中仍广为存在。“排油果”事件仅仅是这项全球性产业的冰山一角。
FDA指出,部分膳食补充剂产品含有安非他命、合成固醇、泻药以及伟哥等药品的有效成分。许多减肥产品中含有能抑制食欲的药品西布曲明,但2010年发现它会增加心脏病及中风的风险,制造商已主动将其撤下药物市场。声称能增强男性性能力的保健品大多包含伟哥的有效成分西地那非或其类似物,而且含量可能高达推荐剂量的7倍,还有些类似物甚至尚未通过人体安全测试。
短暂的药效背后,这些保健品可能会对健康造成长久危害,甚至已有致死案例出现。
可靠营养品协会(Council for Responsible Nutrition)主席史蒂夫·密斯特称,合法的生产商会确保产品安全,有意将药品混入营养品中的无良厂商毕竟是少数。作为代表营养品制造商及原料供应商的组织,他们推荐消费者选择知名品牌,不要迷信宣称有奇效的产品。
FDA膳食补充剂项目主任丹尼尔·菲布里肯特认为,业界出于销量方面的担心不愿加强监管可谓谬矣。如今不合格营养品已经酿成严重的公共安全危机,长此以往将损害整个行业的利益。“在我看来,这是我们面前最严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