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的名声是怎么变坏的?

作者: 博物

来源: 博物微信推送

发布日期: 2015-08-10

本文探讨了驴在中国文化中形象由好变坏的历史过程,分析了从唐代柳宗元的《黔之驴》到宋代的语言习惯对驴形象的影响,以及驴在古代中国社会经济中的实际作用。

成语“黔驴技穷”,出自唐代时柳宗元的《黔之驴》一文。缺乏防身技术的驴,终于命丧老虎之口,留下了骂名。今天我们说起驴,也通常没什么好词(蠢驴、驴脾气……),似乎只有阿凡提、张果老这样的滑稽小老头才适合骑驴。哪怕号称世间美味的驴肉,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然而在唐代以前,驴在中华文化中的形象,并没有这么糟糕。

被人驯养的家驴,祖先是非洲东北部的非洲野驴,大约秦汉之交传入我国。

而我国西北、青藏地区分布的两种野驴,至今未被驯化。西汉时,司马相如的《上林赋》就有“駃騠驴骡”一句,其中“駃騠”当时指良马,“骡”则表明当时中国人已把驴和马拿来杂交了(骡一般是指公驴和母马的后代,而公马和母驴所生的后来也叫“駃騠”,又称驴骡,体型力气都比骡小)。家驴体重通常不超过300公斤,是能驮起一个成年人的最小坐骑,虽然跑不快但颇有耐力。

尽管驴不如马高大,却有诸多独特的长处,因此逐渐成为古人不可或缺的家畜。

驴耐粗饲、好养活,饲养成本比马低得多,不论对普通农民、商贩还是潦倒文人都是最合适的坐骑。驴适合山地行走的特点,在多山的中国西北、江南地区,以及城市和乡村的小径上,更是极为合用。魏晋时期,文人清士们还以学驴叫为“时尚”,尤以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为最。

王粲死后,魏文帝曹丕(当时为魏王世子)亲自为他送葬,并带领大家一起学驴叫,表示哀悼。对他们来说,学驴叫虽是玩另类、秀个性的方式,却也不失风雅,说明驴当时在人们眼中的形象还不那么差。

然而作为马的同类,驴总被时时拿来和马比较,于是就被认为缺少马的俊朗、迅捷、力量和灵性,一双长耳朵也被视为丑陋的标志。比如三国时的东吴名臣、诸葛亮的老哥诸葛瑾,就因为脸长,被好事者牵来一头驴讥讽。

南北朝以后,驴在人们的语言中,被进一步套上了种种贬义色彩。到唐代时,由于中外交流增加,从波斯、阿拉伯一带又传入了许多贬斥驴子的故事。在西亚和地中海地区,驴虽然很早就被驯养——4000多年前的苏美尔人,就是用驴拉战车作战的;可这些地方的人们,自古就对驴看不上眼,认为它们丑陋、愚蠢。在波斯历史上,还流传着驴子凭借叫声吓跑敌人的故事。有研究称柳宗元的《黔之驴》,或许就是受此启发而写的。

如果说中国人对驴的看法转变,就因为柳宗元的一篇小文,或许有些夸大。然而自中唐以后,驴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就越来越差。昔日李白、杜甫骑驴的典故,只让人看到了他们的贫寒艰辛;中唐时李贺骑驴觅诗、贾岛骑驴赋诗,则更添几分撂倒和滑稽。到了宋代,驴基本就成了骂人话的素材:难听的声音是“驴叫”,和尚被骂作“秃驴”,还有那些不雅的比喻……形象差了,但驴在古代中国人生活中仍不可或缺。

就像大家以猪骂人,还是会养猪吃猪肉一样。繁荣的中国古代经济,也有驴的一份功劳。即便今天,在许多城市的街头,还时常能看到赶着驴车卖水果的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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