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国纽约市卫生局“叫停”华人吃蟹黄,因为其中含有很多化学污染物,不利于人体健康。再过一个多月,国内的螃蟹就要大批上市,面对螃蟹黄,我们吃还是不吃呢?
吃或不吃,需要权衡。鱼、虾、蟹等水产品确实会从水体中富集污染物,其中最典型的是甲基汞、镉、多氯联苯、二恶英等。尽管污染物对健康不利,但这些水产品是非常好的营养来源。这时就需要做“风险-收益权衡”,也就是确保营养物质对人体健康的益处大于污染物带来的健康风险。为此,美国环保局设置了专门的“鱼类消费建议”,指导消费选择。各州和地方政府会根据自己的监测结果,给出更具体的建议。
纽约市卫生局为什么建议不吃蟹黄呢?原因主要是污染问题。纽约是美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但多年的经济发展也给当地环境带来了很多污染物的积累。这些污染物逐步沉积在海底和河流底泥中,生活在这里的甲壳类、软体类动物以及鱼类就会从食物链中富集污染物。其实,纽约市的消费建议并非只针对螃蟹或蟹黄,有大量鱼类也被建议不要食用或有限食用。
纽约市对螃蟹给出的建议是:不要吃腺体(蟹黄、蟹膏)和蒸蟹的水,因为有机污染物多富集于此。对于某些地区的蓝蟹肉,纽约市给出的建议是:一般人群每个月可以吃4次,每次吃6只,差不多平均一天一只,这种食用量已不算少。在美国,很多人有外出钓鱼、钓螃蟹的习惯,政府对于这些捕捞行为有法律限制。但合法捕捞的水产品,政府不可能限制食用,更不可能禁食螃蟹的某一具体部位。
纽约市主要是通过健康教育的方式,建议大家不要吃蟹黄、蟹膏等内脏部位。更重要的是,这些消费建议主要针对来自天然水体中的野生鱼虾蟹。中国人爱吃蟹,但野生的根本不够吃,且难以满足“膏满黄肥”的要求,所以国内市场销售的大闸蟹,基本靠养殖供应。另外,养殖蟹生长速度快,富集污染物的时间也比野生蟹短。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了几十年,环境污染问题也日益突出,珠江口、长江口等个别水域也多次出现水产品重金属超标等问题。
但是,由于养殖环境相对好控制,因此总体风险并不大。2011年的一项研究表明,莱州湾及东营近岸海域鱼、贝、蟹、虾等235个生物体样品中,多氯联苯含量处于较低水平,而“六六六”“滴滴涕”等化学品与同类研究相比处于中间水平,各种污染物含量均低于世界各国的食品安全限量。另一项研究对北京22种市售虾、蟹及贝类样品中的汞进行测定,总体含量较低。
估算出的膳食摄入量大约占安全量(PTWI)的16%,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国消费者吃螃蟹主要集中在中秋前后,短期内的食用量可能比较大,但全年平均食用量则是很低的。虽然内脏通常是污染物相对集中的部位,但成人食用应该不足为虑,而对于儿童、孕妇来说,还是少吃为好。至于号称“野生”的螃蟹,消费者应该更谨慎地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