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公园的时候,不知道列位是否注意过这样一种草坪草:通常种在比较阴暗的地方,比如林下;叶片带状,植株长成圆形的一丛;花和果实都非常不起眼。“哦,不就是一种草吗。”的确,它的正式中文名“沿阶草”看起来也像是随便乱起的。
虽然名字不起眼,但在中国的园艺史上,沿阶草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三齐略记》载:郑司农(东汉人郑玄,字康成),常居不其城南山中教授……所居山下草如薤,叶长尺余许,坚韧异常。
时人名作康成书带。书带草就是沿阶草的别名。《花镜》里介绍了这种植物的形态:书带草一名秀墩草。丛生一圈,叶如韭而更细长,性柔韧,色翠绿鲜润。植之庭砌,蓬蓬四垂,颇堪清玩。现代著名古建筑和古园林专家陈从周写道:“过去园林中用它来‘补白’,来修正假山的缺陷,花径的平直。是祖先用来做为造园的重要植物。”也许正是这种填充性的功能,让园林的观赏者都忽视了沿阶草的存在。
比如老流氓李渔就在《闲情偶寄》里写道:“书带草其名极佳,苦不得见。”我想他一定是见过的,就是不认识而已。
沿阶草属的学名Ophiopogon来自希腊文的ophis-(蛇)和pogon-(胡须),大概是形容叶片的形状和团垫状的植株形态。每年初夏,沿阶草的总状花序从叶丛中抽出,浅紫色的小花凋谢后结成天蓝色的果实,不过往往藏在叶丛下面难以发现。这种颜色的果实往往是有毒的,不要轻易尝试。沿阶草属曾经是混乱的广义百合科的成员,不过如今已经被分到天门冬科去了。
沿阶草属的另外一种可能更出名一些,O. japonicas麦冬,它的纺锤状块根是著名中药。据《神农本草经》记载,这又是一种“久服轻身,不老不饥”的上品。至于实际效果嘛,你懂的,毕竟这是一种富含淀粉的贮藏器官,吃够了确实是不会饿。沿阶草的块根也常作为“麦冬”使用,如果爆发饥荒,去公园里挖挖看,没准能顶几天的粮食……当然平时就别去祸害草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