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游《三国杀》中的诸葛连弩,是非常好用的武器卡;在《文明》、《帝国时代》等西方人制作的电脑游戏中,诸葛连弩也是中国的特色兵种。这种威名赫赫的上古神器,在真实历史中究竟是什么样子,有过什么样的战绩呢?
诸葛连弩并不神秘,今天有许多厂家都能复原出来。弩是中国发明的冷兵器。与普通的弓相比,弩多了一个匣状的“弩机”,可以长时间保持箭上弦的状态,便于精确射击。有些弩还可以用脚上弦(蹶张弩),提高射程和威力。
训练士兵使用弩,比学会拉弓射箭也要简单一些。但弩也有自己的缺陷:一个是不适合向斜上方抛射,以平射为主,射程不如同等级的弓;更重要的是,弩的装填比较麻烦,实战中射速太低,因此它在冷兵器时代一直没能完全取代弓,必须两者搭配使用。
为解决弩的射速缺陷,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能连续发射多支箭矢的“连弩”,在汉代得到进一步完善,三国时的大名人诸葛亮又对其作了改进。《三国杀》的连弩卡牌援引《魏氏春秋》称,诸葛亮“又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
遗憾的是,诸葛亮制造的元戎弩,至今已无实物可以考证,不过连弩在华夏大地上并未消失。到了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茅元仪的《武备志》,详细记载了连弩的制造方法,至于评价么——《天工开物·弩》是这么说的:“机巧虽工,然其力绵甚,所及二十余步而已,此民家防窃具,非军国器”。《武备志》更指出,连弩威力太小,杀人主要靠箭头上涂毒药……
到了现代,也有一些工程师和爱好者按照明代工艺,复原了诸葛连弩,确实可以像半自动步枪一样连续击发,短时间内发射出10支甚至更多的弩箭。然而,这种复原弩的射程最多也就15米而已,而且穿不透厚甲。
那会不会是诸葛亮的高超技法失传了呢?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只要是可以批量生产的武器,并不存在什么无法破译的“天顶星科技”。诸葛连弩如果真是优秀的实战武器,不可能被后世埋没。更何况明代时的机械工艺、冶金技术,已经比三国时期大大进步。就连现代人利用远胜古代的力学知识和新材料,仍然做不出射程哪怕50米以上、威力哪怕和普通单兵弓接近的手持式连弩。
实际上,连弩的威力,受限于一个无解的死穴——能量守恒。弩能发箭伤人,力量都来自射手所做的功。由于人体力量所限,单位时间内输送给弩的能量也是有限的,因此几秒内完成上弦、发射的连弩必定力道绵软,而大威力的远程弩重新上弦就非常慢。不仅如此,在古代科技下为了便于装填,连弩的弩箭是没有箭羽的,箭体又短粗,射程自然比不了那些上百米的强弓硬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