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大事件之一的“张骞出使西域”,本意是为了政治,实际的最大成就却是沟通了东西方商路。今天中国人熟悉的许多物产,都得益于张骞的成果。
在公元前2世纪,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大月氏、准备与之结盟夹击匈奴的时候,旧大陆的其他主要文明——从地中海周边的罗马希腊埃及、两河流域的帕提亚,欧洲中部的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乃至印度、中亚等地的各个势力,都已经多多少少融入了同一个贸易网络。而地处亚洲东端的中华文明,却因为高原、山地、荒漠以及匈奴劲旅的阻隔,几乎被隔绝在这个贸易网络之外,也不知道玉门关以西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
张骞两次出使西域的路线
公元前126年,张骞历经13年终于回到长安(中间被匈奴扣留了十年,悲惨程度跟苏武有一拼了)。由于大月氏远遁,此行并未达到原先的政治目标,但他带回了西域地理、物产、风俗的大量宝贵资料,并建议汉武帝与西域各族加强友好往来。
公元前119年,张骞率领300人的使团,带着上万头牛羊和大量货物,第二次出使西域,造访了楼兰、龟兹、乌孙、大宛、康居等国。从西域到中原的贸易路线,由此打开,这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在接下来几个世纪,中国丝绸的魅力很快征服了亚欧各国,不过另一方面,来自西方的农作物、牲畜、宝石和生活器具,也通过这条贸易之路引入了中国,从此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葡萄:原产小亚细亚(今土耳其),在公元前2世纪已成为地中海地区最重要的酿酒作物。张骞凿通西域后,大宛国将葡萄种子进献给汉朝,中国人终于也尝到了葡萄酒的味道——虽然在汉族地区的酒文化中,葡萄酒一直不是主流。
石榴:原产波斯(今伊朗、阿富汗一带),由张骞从安石国引入。很多被惯坏了的现代人不喜欢它,不过石榴在当时被大家看做一种甘美的水果,并认为它有药用价值。
黄瓜:原产印度,本是一种味道苦涩、尖刺扎人的野生植物,后逐渐被培育成今天的样子。黄瓜刚引入中原时被称为“胡瓜”,五胡十六国时后赵皇帝石勒忌讳“胡”字,改称黄瓜。
胡萝卜:这个看名字就知道是从西域传来的了(虽然我小时候以为,是因为它的形状像山羊胡子),原产阿富汗一带。
蚕豆:在地中海东部地区被最早栽培,引入中国后一度被称为“胡豆”。
核桃:原名“胡桃”,原产西亚和中国东南部,我国本土也有山核桃、野核桃等类似种类。今天吃的核桃,可能是由洋核桃和国产野生核桃杂交出来的。
西瓜(存疑):原产非洲,传说由张骞引入中国,不过在南宋才有“西瓜”一词,之前叫“寒瓜”。也有说法是西瓜在唐代才被引入中国,成语“瓜田李下”(出自三国时曹植的《君子行》)里的“瓜”,不一定是指西瓜。
大蒜:原产中亚,后来成为地中海、西亚和欧洲各民族餐桌上的必备调味菜,中国人得到它之后也一样离不开了。
香菜:被很多人诅咒的黑暗系……我们吃的这一种香菜,学名芫荽(yán suī),原产地中海地区。
苜蓿:主要用作饲料,号称牧草之王,原产西亚。
大宛马:体格高大强健,奔跑迅捷,重视骑兵作战的汉武帝对它们大流口水。其中优良者便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还有许多与中国的蒙古马杂交,融入了后世中国军马的血统。
猫(存疑):十二生肖里没有喵星人,因为它应该是个外来户,没赶上十二生肖的排名。最早驯养猫的记录出现在塞浦路斯、以色列和埃及,我国陕西一处5300年前的村落遗址虽有驯养猫的遗迹,但汉代之前对猫几乎没有记载。很可能直到张骞通西域之后,中国人才有了做猫奴的机会。
和田玉:中国先秦时代的软玉主要出自蓝田、南阳等地,张骞通西域后,产自新疆和田地区(当时叫于阗)的优良玉石逐渐进入中原。
椅子:引进时叫“胡床”,到唐代逐渐普及。中国古代的传统是跪坐,认为垂足而坐还把脚露在外面,是很不雅观的。不过毕竟舒服才是第一位,终究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