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要介绍的,是一种在长江以南非常常见的草本植物,你可能不一定听说过阿拉伯婆婆纳(Veronica persica)这个名字,但是我相信你只要曾经在南方生活过,就一定见过它。在南方,这种开着蓝色小花的“杂草”非常多见。每年3月到5月,阿拉伯婆婆纳就会开出满地的淡蓝色花朵。当然花朵不大,直径一般只有0.8到1.4厘米之间,但是非常有特色。
花冠顶端分为两侧对称的四个裂片,一般会有一片明显小一些——当然如果你不贴近观察是不会发现这点的。花冠裂片一般是浅浅的天蓝色,上面有较深蓝色的脉状花纹,有的情况下会偏紫一些,但是看上去大体总还是天蓝色的。花冠中心是一圈白色,再往里是稍微有点儿偏绿的黄色,稍微有些毛覆盖——不细看也不会发现。然后两枚雄蕊高高地举在花冠之上,中间是它的柱头。
阿拉伯婆婆纳结果之后,会形成一个托在四片萼片中的、胖心形的果荚,里面装着五到十粒一两毫米大的种子。
正如它的学名,阿拉伯婆婆纳原产东南亚。1825年,人们在英国记录到这个物种,这是它在原生地外的首次亮相,此后,它迅速将步伐迈向了欧洲、美国和东南亚,没过多久,它们就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全球广布种了。现在荒地上、路边、田间地头,哪哪儿都是这种匍匐生长的,10厘米20厘米高的一年生(偶见两年生)小草。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把阿拉伯婆婆纳叫做入侵物种,或许是因为它们只是安静地做着美男子?
说到分类地位,阿拉伯婆婆纳属于婆婆纳属是毋庸置疑的,但再往上就有些纠结了。婆婆纳属至少有450多种,此前一直属于玄参科,即便是在我国最新的,2013年完成的植物志《Flora of China》里也是如此。但是根据最新的分子证据,这个属和其他一些属被划归到车前草科——要知道车前草科在克朗奎斯特分类体系里可是单独成目的!
现在根据APG分类法,婆婆纳属成为了车前草科里的最大的属,车前草科也从原来的3个属,扩展到了90属约1700余种。指示车前草科不再是单独成目,而是和玄参科一起,归于唇形目下。
最后来说说属名。Veronica,其实本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女性名字,是希腊名Berenice、Phereníkē的拉丁化形式,大意是“带来胜利的女人”。现在也是——相信大家心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女神叫维罗妮卡。
林奈之所以把这个属名赋予婆婆纳属,具考证,有两种可能:一种说法是他直接套用了普林尼用过的vetonica/vettonica/betonica,另一种说法是为了纪念圣维罗妮卡(据Umberto Quattrocchi , CRC World Dictionary of Plant Names: Common Names, Scientific Names, Eponyms, Synonyms, and Etymology, CRC Press),具体是哪个原因,就只能去问老爷子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