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花朵是植物分泌花蜜的主要器官。花外蜜腺,顾名思义,就是植物上位于花朵之外的蜜腺。它们通常分布在植物的叶腋、叶柄、叶背、萼片等部位。
据说植物利用花外蜜腺分泌的蜜露来“贿赂”一些捕食性昆虫,让它们充当自己的巡逻兵,赶走那些可能会破坏植株的植食性昆虫。我们常见的丝瓜的叶腋、叶背和萼片上就有花外蜜腺。
为了验证花外蜜腺“行贿”捕食性昆虫所带来的防御功能,我做了一个不太严谨的实验:从别的植物上抓来一条蛾子幼虫,放到丝瓜植株上,看看它碰到那些在丝瓜花外蜜腺上取食蜜露的蚂蚁会有何反应。
结果,这条幼虫每次遭遇蚂蚁都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惊慌失措地借助“保险索”——它吐出的丝——跳下丝瓜。
在几次三番地被我放回丝瓜上之后,幼虫无奈地在丝瓜叶子上吐出一些丝,编织成一个供它临时藏身的防御网。每当一只偶尔经过的蚂蚁触碰到一条丝,都会通过丝网的振动向幼虫发出警报,让后者停止吐丝的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叶子上。
而粘乎乎的丝网也构成了一道路障,阻止蚂蚁靠近网下的幼虫。
除了蚂蚁,丝瓜上的花外蜜腺也会吸引其他昆虫,例如这只与蚂蚁争抢蜜露的脉翅目幼虫(可能是褐蛉的幼虫,与草蛉的幼虫蚜狮相似,也捕捉蚜虫作为食物)。
前年秋天,我爬山时在农民采收后的菜地里捡到几颗豆子,它结的豆荚与豇豆类似但更短,只有十几厘米长。这种豆子的叶腋处也长着花外蜜腺。
到了秋天,这些蜜腺就像一个个泉眼,吸引了好多种昆虫。这其中当然包括钟爱各种蜜露的蚂蚁。
另外还有捕食蚜虫的七星瓢虫。
一只蜾蠃。
另一种不知名的蜂。
甚至还有苍蝇。
这种豆子上几乎没有蚜虫,鳞翅目的幼虫也很少见(虽然附近的冬寒菜上有大量的鳞翅目幼虫和蚜虫),但上面却长了很多蝽象,看来它用花外蜜腺贿赂来的捕食性昆虫对这些个头较大的植食性昆虫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大自然的共存之道,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