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为何会奏效?

作者: Esther Inglis-Arkell/文,Frances/译

来源: 果壳网

发布日期: 2015-02-09

科学家通过实验研究“好警察,坏警察”审讯策略的有效性,发现“恐惧后安心”反应可能导致被试失去批判性思维能力,从而更容易顺从。实验包括使用警哨、假扮盲人等方式,结果显示这种策略有时有效,但并非总是可靠。

果壳

2015-02-09

(Esther Inglis-Arkell/文,Frances/译)这个套路大家都懂:先是一个凶狠的警察对嫌疑人又是骂又是吓的,然后另一名警察把他换下。这第二个警察表现得让人安心,嫌疑人就全都招了。不过,这种策略真的有效吗?科学家做了一些相当崎岖的实验,试图找到答案。

“好警察,坏警察”是众所周知的一种审讯策略。图片来源:mentalfloss.com

“恐惧后安心”反应

“好警察,坏警察”的套路理应是有效的,但为什么有效呢?那可能是面对富有同情心的权威人物时的情绪反应使然,也可能与理解跟警察合作的逻辑有关。

不过,波兰的一群科学家持不同意见。他们认为逻辑或者情绪上的吸引力都与之无关。他们相信,是因为从一种情绪转移到另一种情绪的过程过于极端,因此令人无所适从,并失去批判性思维能力。这被称作“恐惧后安心”反应。

理论看起来不错,但怎么验证呢?把人拖进警察局,先吓一顿再安抚回来的做法肯定不会得到实验伦理委员会的批准(除非伦理委员会委员们是这些科学家打算吓唬的第一批人)。科学家们不能恶毒地拷问被试,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一点恶作剧。科学家们决定用精心设计的奇思妙想来取代恐吓,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精彩的实验,让假扮的盲人向路上行人提问,并让人吹警哨来分散行人的注意力。

虚惊一场的警哨

在这一系列实验中,警哨声较早出现。一名研究人员坐在路边,等着人乱穿马路。一声响亮的哨声让乱穿马路的人东张西望,让他们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被罚了。而当他们发现吹哨子的不是警察时,他们就会继续走他们的路。

但是,接下来,他们被大街上最令人恐惧的生物——拉人筹款的宣传者,给拦住了。他们拿着一个募捐箱,还准备了三套说辞:第一种是简单地问“劳驾,您可不可以给我钱?”第二种是,“我们正在筹款。能否请您为我们捐款?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地筹集资金。”第三套说辞会提出一个具体的理由——他们是为了精神残疾儿童的度假营地而筹款。

过马路过程未受打扰的人,只会在第三种理由下掏钱;而那些被哨声吓到然后发现是虚惊一场的人,则更可能只要被问到就掏钱,而不去考虑请求捐款的理由。

半路杀出的“盲人”随后,科学家们又决定来点戏剧化的。一名研究人员拿了一根白色的手杖,并戴了一副墨镜,看起来像个盲人。他们让这名假扮的盲人来到一个商场的出口附近,看着人们出来。

这名“盲人”要在经过的每五个人中,放走前四个,然后突然抓住第五个人的肩膀,就像一些恐怖片里突然出现的什么把人吓一跳一样。这个被吓到的人转身一看,发现是个盲人。实验者认为,这会让被抓住的人松一口气。半数的情况是这样——这个“盲人”会道歉,然后不明真相的群众会继续往前走,接着会遭遇一群做问卷调查的人,让他们填写一份关于波兰生活的问卷。

经过“盲人”提问的被试,更不愿意被拦下填写问卷。图片来源:wordpress.com而在另一半的情况中,事情就变得有些疯狂了:一旦被抓住的人发现这是个盲人后松了口气,这个“盲人”就会问他们数学题。“盲人”会声称自己要赴约,问路人现在到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算时间会让路人重新开始思考。之后,他们会继续走,也同样会遇到让他们填写关于波兰生活的调查问卷的人。(有时候,“盲人”只会问一句“是你吗?

”)科学家认为这种解释会帮助人们在被要求填问卷前迅速开始批判性思考——他们被要求填写问卷的时候不会很合作。

这一系列的实验引发了更复杂的应答。那些被问到数学题或者“是你吗”而重获批判思考能力的人,拒绝填写问卷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然而,经历过“恐惧后安心”过程的那组人和第三组,即不经历被“盲人”吓的剧情的路人,填写问卷的可能性则没有显著区别。

输了要被电击

最后,研究人员对上一个实验又进行了一些补充。他们请一些人来完成一些简单的测试,如找出某个目标或者做一些基本的加法题。一开始三分之一的时间,被试就只做这些。第二个三分之一的时间,研究人员会宣布,落后的人会被电击。最后三分之一的时间,研究人员宣布有人要受到电击了,但随后安排另一名研究人员进来说,不是这个组,这些人不会受到电击。

这一次,“恐惧后安心”反应似乎完全发挥了作用。对照组的被试在完成任务时没有受到电击的威胁,他们最快地完成了任务。而得到通知说很快要被电击的那组被试进行得略慢。然而,最慢的是受到“恐惧后安心”干扰的那组——他们注意力无法集中。

屡试不爽?未必

这些现象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些实验提示,经历恐惧之后又松一口气会让人会“蒙掉”,他们变得更顺从,会不假思索地听从别人。但在“盲人”的实验中,“恐惧后安心”却不起作用。这些实验唯一表明的只是,刚刚告诉过盲人时间的人对填写调查问卷不感兴趣。

那么,通过计算能重获批判思考能力吗?如果盲人提出简单的问题,能帮助被试重获思考能力,那最后的测试不也该如此吗?为什么“恐惧后安心”组的被试,任务却完成得最慢?照理说,那样的任务肯定会让人重新投入思考,以免落后他人才对。

所以,我们只能说,“好警察,坏警察”那一套能够起效,但并不是特别可靠。有时候,这只会让你做数学题做得特别慢。

(编辑:C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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