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2014年科学界最大的丑闻落下帷幕。这场登上《自然》年度十大科学事件的学术闹剧,以主角小保方晴子(Obokata Haruko)的辞职,和STAP细胞的重现失败告终。
一年来,小保方晴子一直是科学圈关注的焦点。1月,这位仅有31岁的年轻研究者在《自然》上同期发表了两篇重磅论文,震惊干细胞学界,引发全球关注。然而仅仅不到一周,她就被质疑篡改论文图像。
她所在的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对其展开审查,“学术女神”顿时身陷学术丑闻。7月,《自然》撤回小保方晴子的两篇论文。8月,小保方晴子的导师笹井芳树悬梁自尽。年末,重现小保方论文结果的实验因失败提前终止,多能干细胞界的所谓“重大突破”,落得“子虚乌有”的骂名。
小保方晴子宣称的研究结果不但能影响整个多能干细胞领域的发展,或许还将改变这个世界——如果她所说的技术是真实的话。干细胞是指具有自我更新能力,并能分化形成某种或多种细胞的细胞种类。这些特质让干细胞在再生医学领域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意义。
在干细胞中,最能干的当属“全能干细胞”,它具有发育成完整生物个体的潜能。“多能干细胞”的能力紧随其后,能够分化成多种组织细胞。如果能方便地制备多能干细胞,并对其进行精确控制,使其向着所需的方向分化,人们就可能得到想要的组织。京都大学的山中伸弥为第一个问题提供了开拓性的答案。2006年,他的团队用小鼠成纤维细胞制备出了诱导性多能干细胞(iPS细胞)。
2014年1月30日,小保方晴子团队在《自然》上发表了两篇研究论文,宣布他们掌握了全新的多能干细胞制备方法,比传统iPS制备方法更简单更高效:单纯依靠环境胁迫。小保方晴子认为对动物细胞施加环境刺激,或许也能得到干细胞。论文指出,STAP干细胞不仅能分化成三胚层中任意种类细胞,还具有分化成胎盘细胞的能力。
然而,论文所带来的兴奋感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2月5日,有网友指出小保方晴子的论文中存在图像问题。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质疑,理研宣布对小保方晴子的研究进行审查。4月1日,理研调查委员会确认小保方晴子存在学术不端。7月2日,两篇关于STAP的论文被从《自然》撤下。
小保方晴子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特质。她出生在日本千叶县,拥有早稻田大学的学士和硕士学位。2008年,她前往哈佛医学院进行干细胞研究。小保方晴子在实验室的形象与一般研究者不同,她不穿白大褂,而是穿着料理服,实验室装饰可爱,吸引了大量媒体关注。
然而,随着学术不端的调查深入,小保方晴子逐渐陷入困境。她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表示自己“心中满是吃惊及愤怒”,并称自己的行为并非“学术不端”,而只是“无心之失”。但她的辩解并未能改变公众的看法,许多人认为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8月5日,小保方晴子的导师笹井芳树自杀,给整个科学界带来了震惊和悲痛。笹井芳树在STAP论文中负有重大责任,但他始终相信STAP细胞的真实性。小保方晴子事件波及整个日本科学界,促使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要求制定防范学术造假的措施。
12月19日,随着STAP验证实验以失败告终,小保方晴子向理研提交了辞呈。她在辞呈中写道:“在那三个月里我竭尽了全力。”这场贯穿2014年全年的科研闹剧,终于画下句点。作为一个密切关注科研进展的观察者,只愿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少,真正革命性的科学突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