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在宴会上惹人生厌,那么你只要和人说:“从微生物学家的角度来看,人类只不过是个会走路会说话的细菌培养基而已。”近些年的研究已经证实,通常在人们认为属于“自己”的身体中,其实包含了数目约为人类细胞10倍之多的微生物细胞。一个人体内和体表的微生物总质量大概只有几磅重,然而要论起基因多样性,这些“搭车客”远超宿主——它们所代表的基因量是人类基因的400倍。
而且,在人类静脉里流淌的代谢物中有相当一部分也来自微生物。这样看来,微生物也是“人类”的一部分。科学家早就发现人有4种血型,现在他们又发现了“菌型”——尽管人身上有成千上万种细菌,但脏器中的细菌系统可能只有三类。什么都有可能,或许几年后我们开始流行问:“你是什么菌型?
”这项研究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由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的皮尔·伯克领导的小组发现,这种被他们称为“菌型”的区别不因种族、性别、体重、健康程度或者年龄而转移。他们解释说,这种分类的形成可能是看婴儿时期哪些种细菌率先占据肠道,先来者会改变肠道使得后来者仅限于某些种类的细菌。
那么不同肠型的人有什么不同呢? 目前的答案是:体内释放的维他命不同。无论“菌型”如何,细菌都会帮助人类消化食物、合成维生素,完成我们自身细胞无法完成的任务。伯克发现,不同类型的区别在于细菌生态系统中酶的平衡状态,比如说,“菌型1”中细菌大多为拟杆菌属,有更多合成维生素B7(生物素)的酶,而“菌型2”大多为普氏菌属,更善于合成维生素B1(硫胺素)。可是,这种不同对健康的影响尚不明确。
无疑,这一分类方法可能具有医学上的实用性,但现在讨论具体作用还为时尚早。伯克估计,“菌型”对医学膳食和处方有帮助。此外还可能发展为代替抗生素的新疗法——不破坏人体内的细菌生态平衡,而是对症下药,补充良性细菌,使系统重新平衡。
研究者表示,这一成果尚待进一步检验,他们的样本人群数量不多,目前只是400人,且只来自欧洲、美国、日本,还须检验非洲、中国等其他地区的人群,此外发达地区和偏远乡村的人也可能有区别。美国德克萨斯大学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综合生物学系的丹尼尔·波尔尼克及其同事们,通过对人类、鱼类和小鼠进行了针对性的研究分析,明确了宿主肠道内微生物菌群的组成是取决于宿主的饮食结构与其性别共同作用。
研究者使用野生棘鱼及实验室条件下培养的棘鱼、实验室条件培养的小鼠和人类的肠道微生物为样本,通过对其16sRNA进行测序分析,鉴定和测定了其中微生物菌群的种类和数量。在得到这些样本的数据后,研究者使用针对性的显著性分析方法分析比对。结果发现,饮食变化对肠道微生物菌群的影响效果因性别不同而具有显著差距。
人体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栖息着巨量的微生物,万幸这些细菌大部分都是无害的。而像肠道微生物这样的细菌甚至是积极有益的,它们能帮助人体消化以及保持肠道正常运转。这没什么好奇怪,毕竟细菌和人一样,都想保持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但让人吃惊的则是,日渐增多的证据表明居住在肠道里的细菌或许可以对大脑造成影响,进而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和行为。
人类与疟疾之间的惨烈战争从未停歇,每年有大约32亿人——也就是近乎全球人口的一半——暴露于疟疾感染的危险之中,经估算,实际患病者很有可能超过2亿,而最终因疟疾去世的人数更是高达58万。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一种有效防治疟疾的疫苗上市。而近期一项发表于《细胞》(Cell)期刊的研究又为疟疾治疗提供了新的思路。该研究发现,一种特定的肠道细菌成分可以诱导人体产生防御反应,从而抵御疟疾的传播。
研究者在论文中推测,肠道菌群可能也可以解释儿童与成年人疟疾易感性的差异。由于环境和饮食结构的差异,低龄儿童的肠道菌群与成年人不同,而这可能就是导致儿童体内α-gal抗体不足的原因。
索尔斯博士告诉果壳网,α-gal能够激发有效对抗疟疾的免疫反应,这一发现不仅可以增加我们对疾病的认识,也能帮助疟疾疫苗(虽然现在还未问世)更高效地发挥防护作用。目前科学家们正在进行一些疟疾减毒活疫苗的研发尝试,其作用机制很有可能也与α-gal有关,若能建立疫苗有效性和α-gal抗体反应之间的联系,也将对疫苗研发工作起到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