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科学与技术无所不在。学童在教室中学习教材中的科学;科学家在实验室中推动科技前沿,并且通过论文来分享它,这构成了人类探索科学“光谱带”的上缘与下缘。然而,有意思的现象发生在光谱带的中间层。公众获取科学新知,科普杂志与博物馆不可或缺,不过人们还是可以从一些意想不到的途径获得,比如科技玩具与游戏。
我们试以一款名为《进化:物种起源》(以下简称《进化》)的桌面游戏探析。
《进化》是一款于2010年在俄罗斯国内以及德国纽伦堡斩获多项大奖的著名游戏。游戏设计师Dmitry Knore是一位莫斯科大学生物学博士,在校内的物理—化学生物学研究工作室从事科研工作。业余时间,Knore热衷于推广生物学知识,因此设计出《进化》给他的学生理解进化论。作为教师,该不该让学生在课堂上做游戏或许值得商榷,但在课余让大家通过游戏接触和熟悉科学知识则几乎没人反对。
游戏从阐释人们即将模拟的自然生态过程开始:“地球上栖息着千差万别的生命形态。进化论诠释了这些生命形态之间的差别来自生存之战,每个物种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生存方式:一些物种改变食谱去适应生存环境;一些物种通过学习自卫本领获得生存优势;还有一些物种迁到只有自己能生存的栖息地。在这些过程中,许多物种产生了新变化,例如鸟类和部分哺乳类动物进化出了飞行能力。进化形成了创造性的重组,并接受大自然的考验。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过程中一些物种灭绝了,而幸存下来的将会成为地球的主宰。”
进入到游戏所创造出的自然模拟环境,人们就会逐步掌握进化的动态过程和与进化论相关的概念与词汇。这是《进化:物种起源》中最富有科普意义的部分。然而作为游戏,考虑的首要问题应是如何激发人们的好奇并享受其中乐趣。Dmitry Knore以精巧的游戏机制设计、模拟出整个自然生态环境。
参与者扮演造物主,在游戏中需要融合不同生物的特性,并在应对食物资源不停变换之际,使自己的种群数量不断扩大。同时,参与者还需要时刻根据场上形势和环境变化部署策略,有时甚至还要联合其他参与者共同对抗强大的敌人。通过对生物数量的管理、新技能的运用以及面对其他种群的斗争,参与者将为自己的种群的生存而战,并期待在游戏结束时,统治整个“星球”。
这款游戏把进化的主要概念与内涵以生物形状与卡牌技能恰当地呈现给游戏参与者,并通过精练的游戏语言将进化论的内涵变得十分清晰,这让他们得以更多地了解进化论,培养了浓厚的兴趣。此外,明快的节奏、特色的美工、趣味的主题使得这款设计精巧的游戏很快征服欧洲。
针对这款精巧的游戏,科学共同体内部逐渐形成立场分明的两派。支持一方认为,通过游戏来提高群众的科学素养,其本身就有积极的意义。至于更高层次与精确的科学理解,已然超出了科普的领域,进入到严肃科学的范畴。然而反对方则认为科普教育应该追求知识的准确明确意义,使用游戏的语言来简化科学知识不甚恰当,可能导致公众产生理解上的误区与盲区。
尽管有着对立的见解,但双方都一致认同《进化》作为游戏饶有趣味,虽然在游戏过程中可能会产生出一些不甚“自然”的结果,却无碍于人们愉快地理解进化论的主要概念且享受于其中。这也符合游戏设计者的预期。他在游戏说明中写道:“在游戏的过程中,有时荒诞、离奇、搞笑,不过参与者都能真切地体会到,生物身上的每一样特性都体现着自然发展的必然性。”
为了更好地通过游戏的方式生动有趣地向参与者解释生物进化原则和自然选择的基本原理,Dmitry Knore已经设计出《进化》的两个补充版本,《第二季:翱翔天际》和《第三季:大陆迁移》,将由北京“一刻馆”负责其中文版本的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