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非和骤然爆发的埃博拉疫情抗争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受到人们的欢迎。这些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似乎把死神给招来了。来到临时医院的大多数患者都去世了,并且他们的家人还被禁止带走亲人的遗体。于是乎,谣言四起,说这些新来的家伙摘走了非洲人的器官,还在他们身上进行致命的实验。人们因此四散逃离,使得本就糟糕的情况雪上加霜。
这次的埃博拉爆发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迄今已经在西非造成超过670人死亡,并且感染了400多人。目前仍然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
面对感染者,医生们束手无策。诊所里人手不足,医护人员要保证将感染者隔离起来,同时还要找到他们的亲人,把他们也隔离起来,还要告诉公众如何防止疾病传播。尽管有一些针对埃博拉的疫苗和治疗方法,但由于缺乏资金,国际上的需求也不大,因此它们被搁置在了不同的测试阶段。即使继续进行研究,也要再等数年而非几个月才能为患者所用。
海因茨·费德曼是美国国立过敏及感染性疾病研究所的一位病毒学家,该研究所位于蒙大拿州汉密尔顿市。在他这样的研究者看来,这次的埃博拉大爆发本是可以避免的。2005年,他建立了一个基于水泡性口膜炎病毒的疫苗平台,生产出了对猕猴有效的疫苗。但由于缺乏资金,该项目没能往下进行——即测试该疫苗对人类是否安全,费德曼说道。
和疟疾或者HIV相比,“埃博拉并没有造成全球范围的公共健康问题”,他说道,因此几乎没有来自国家或者私人的资助。
目前的确诊病例已超过800例,使得这回的爆发成为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自从今年3月在几内亚出现了首个病例以来,埃博拉已经传播到了周边的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而在此之前,埃博拉主要出现在非洲中部国家。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主任托马斯·弗里登说道:“运转良好的传统公共卫生体系就能有效遏制埃博拉。要是有疫苗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并不容易,并且我们还不清楚应该在谁身上进行测试。”
VSV疫苗似乎是希望之星,因为它既可以用于预防,也可以在人们刚刚感染病毒时使用。2009年,该疫苗被用在了德国一个实验室的技术人员身上,她不小心被携带有埃博拉病毒的针头扎到了。虽然医护人员不清楚她在之前是否感染过埃博拉病毒,不过这位研究人员活了下来,并且疫苗也没有出现副作用。
“我实验室中的每个人都会自愿注射这个疫苗,”德克萨斯大学医学分部的微生物学家托马斯·吉斯伯特说道,他的工作也是找到治疗埃博拉的方法。
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市的NIAID疫苗研究中心从黑猩猩腺病毒中提制出了一种疫苗,这种黑猩猩腺病毒与造成普通感冒的病毒很相似。该中心希望最早于9月份在健康人身上测试这种疫苗。该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巴尼·格雷姆说,他们正和美国食品及药品管理局进行交涉,希望能够加速批准过程,由于西非的这次埃博拉爆发,他们有了更大的筹码。生物科技公司研制埃博拉治疗方法的速度也可能会加快。
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的马普生物制药公司正在对该病毒的多种单克隆抗体的联用进行测试,他们也希望能在不久后开始临床试验。美国国防部、Tekmira制药公司以及加拿大共同出资1.4亿美元,对一种称作TKM-Ebola的疗法进行测试,该疗法将RNA小分子和病毒捆绑在一起,使其成为被摧毁的目标。
Tekmira公司在一月份就开始了疫苗的临床试验,不过FDA于7月3日暂停了该研究,要求Tekmira提供更多的关于这一疗法作用机制的数据。Tekmira公司称他们有信心在不久后重启试验。这次埃博拉爆发的时候也不好,阿曼德·斯普雷彻说道,他是位于布鲁塞尔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一位公共健康专家。“如果一两年后再爆发,我们可能就不会如此狼狈。”
基于“同情用药”原则,FDA可能会批准一种治疗方法,但是这不能违反当地法规。“他国需要进行申请;这不是我们可以强加的,”吉因·奥林杰说道,这位病毒学家就职于马里兰州弗里德里克市一家名为MRIGlobal的合同研究机构。“我们必须遵守所在地的药物研发与测试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