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科考的尴尬:遭遇性骚扰

来源: 中国科学报

发布日期: 2014-07-24

一项研究发现,野外科考场合中性骚扰和侵犯频繁发生,主要受害者是年轻女性,作恶者通常是资历较深的人。研究呼吁改变现状,加强野外考察的行为准则和纪律管理。

在大学和其他工作场所,通常会有一套行为准则防止性骚扰行为的发生。不过,对于野外科考这种同样是工作地点却较为休闲的场所,又如何呢?一项最新研究发现,性骚扰和侵犯在野外调查场合频繁发生,而作恶者很少受到惩罚,对于此种行为也未有明确的禁令。研究表明,受到性骚扰或侵犯甚至被强奸的主要对象是年轻女性,尽管也存在男性受到性骚扰的报告,而作恶者通常是资历比她们深的人。

该研究的参与者、美国哈佛大学进化生物学家Katie Hinde说:“我们知道很多人在野外科考时都有过非常不好的经历。”开展该项研究的想法始于2011年。当时,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的生物人类学家Kathryn Clancy听说一个朋友在野外考察时被同事性侵犯,而导师为了自己的事业却劝她保持缄默。从那时起,Clancy开始在为《科学美国人》撰写的博客上贴出各种细节未经确认的性骚扰报道。

很快,博客上充斥着来自同行的性骚扰描述。

为此,Clancy和包括Hinde在内的3位同事组成团队,调查人类学家的野外科考经历。2013年,他们报道了生物人类学领域性骚扰高发的研究结论。“显而易见,这不仅仅是一个只在过去受到关注的问题。”另一位参与者、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生物人类学家Julienne Rutherford表示。于是,他们决定将调查扩展到其他领域。

研究团队将新的调查作了分类,并将其设计成类似于其他有关工作场所性骚扰的调查,通过邮件和诸如Facebook为专业团体开设的群组页面等网上社交平台开展研究。调查得到了来自30个国家666位科学家的回应。大约75%的受访者来自美国,而且75%左右的人是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其他的是生物学家、地质学家和其他领域的专家。研究团队验证了邮件地址,以确保没有人提交了两次调查问卷。

随后,对那些有意愿的回应者进行了采访。在一项日前发表于《科学公共图书馆—综合》杂志的报告中,研究人员发现,64%的被调查者亲身经历过性骚扰、不恰当或性方面的言论和玩笑。更严重的是,超过2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亲身经历过性侵犯,包括不情愿的身体接触、性侵犯或者性接触。该组中约有22%的人认为,当他们遭受性侵犯时,对此进行反抗或表现出不同意是不安全的行为。

受害者几乎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在受到性骚扰或侵犯的人群中,超过90%的女性和70%的男性是学生、博士后或者比冒犯者资历浅的员工。女性受到性骚扰的几率是男性的3.5倍,而且更有可能遭受性侵犯。Clancy表示,这与当下宽松环境中的权力分配有关。令研究人员特别困惑的是,受访者中仅有不到一半的人能回忆起一套行为准则或列出一些适用于他们所工作的野外场所的行为规则。

在那些向所在机构报告过自己受到性骚扰或侵犯的人中(包括36位女性和1位男性),只有19%的人表示对处理结果感到满意。这种性骚扰的频率和在其他工作场所开展的研究相一致。例如,一位医学实习生发现,22%的男性和73%的女性在医学院实习期间经历过性骚扰。Clancy和合作者承认,他们的样本可能存在偏颇,因为性骚扰和侵犯的受害者更有可能对此作出回应。

不过,她表示,一些受害者私下里告诉她参与该项调查在情绪上非常难以接受。“这种经历会带来毁灭性的伤害。”深度采访了26位被调查者的Clancy说,一些人因为受惊吓过度而不愿意重提那段经历。她呼吁项目负责人应该认识到,野外考察是一个可以让科学家塑造团队文化和纪律的重要场合。“科学家被教导如何从研究方法的角度做科研,但没有被教会如何成为野外考察的管理者。”一些资深研究人员认为,该研究是一个警钟。

“我曾听说过这方面的轶事报道,但无从得知这个问题有多严重。”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生态学家Meghan Duffy表示,该研究表明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非常有必要将其拿出来讨论。”考古学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考古学项目负责人John Yellen认为。哈佛—史密森天文物理学中心天文学家John Johnson对此表示认同。“我们亟须改变。

如果这些年轻女孩未来的学术生涯中不只要为解决宇宙之谜而努力,还要避开做出令人生厌的性侵犯行为的教授,那么我们又如何鼓励她们从事科学研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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